宁便不好追究了。
半夏与 白芷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谁说殿下性情寡淡?偏对着主子这般促狭,人家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她瞧着男子也差不多哩。
西山别院听名字偏僻,其实离太守府并不遥远,更不用说远离集市了。想来汪云海是个爱热闹的,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清闲日子实非他所愿。
不过考虑到睡眠质量,汪云海还是将附近民居做了清理,只留下寥寥几户农家作为点缀,否则可真成人间孤岛了。
徐宁松口气,古时候交通不便,她还真担心没处买菜去,眼瞅着要过年了,集市都得关闭,府里却面临弹尽粮绝,有这些农家就好说了。
她准备多买些鸡鸭鱼肘回来做成熏腊制品,以前都是到外头买,或是温徐两家送来,今年她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岂不更具趣味?
徐宁牢牢抓着齐恒胳膊,“殿下可不许躲懒,要帮忙才行。”
齐恒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君子远庖厨。”
此非他之专长,他可不想在人前丢脸。
徐宁眉立,“你若不肯,这个月就别到房里来了。”
齐恒滴溜溜打个寒噤,难道除夕夜还得落得孤家寡人么?
罢了,妻子就这点小小心愿,做丈夫的理应豁达。
别院里忙得热火朝天,人人都觉着新鲜,以前都是只吃过猪rou没见过猪跑,谁知道王妃这般有雅兴呢?
然而,徐宁尽管斗志昂扬,实cao起来才发现自己只会纸上谈兵,别的不提,杀鸡该怎么杀?拎着两只膨大的翅膀无所适从,理智上知道往脖子上割一刀就行了,可它老是扑腾,弄不好就得溅一身血。
还有,拔毛该怎么拔,总不能连皮带骨吃下去罢?
徐宁有心借齐恒那把宝剑一用,想想却又太夸张了,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既视感。至于齐恒,他正忙着给花鲢鱼去鳞呢,看那样子却亦是笨手笨脚,鳞片弄得满地都是。
徐宁甚是心累,顾不上指摘他了,好歹人家亲力亲为,还干了点实事。
可随即才想起来,以前奶奶告诫过她,杀鱼不能把苦胆碰破,否则就全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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