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外国,国内形势看似不稳,实则对阿兄一片大好。
“这个时候,阿兄立我为储,用意不言自明了吧?
“阿兄判断接下来的形势极为不利,不利到或许阿兄会死,不利到或许阿兄忽然暴毙连留遗言传位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将大好形势转变到这等地步,阿兄,你是不满足于吃下白家的空缺,想要把老秦贵族都杀掉吗?
“你这么急,是为什么呢?”
“彩。”秦王政抚掌赞叹。
摇摇头,这位年轻过分的王者深吸口气,如一柄出鞘的秦剑:
“阿弟说寡人用意不言自明,可除了阿弟,可没有几人能想到。
“阿弟相信不相信,寡人当下在他们口中的评价要比你这个久负盛名的贤德君子还要好。”
嘴角浮起讥笑:
“师长是商人,出身为人所鄙夷。
“鄙夷师长,出身高贵,站在朝堂上坐在官府里的这些贵族不是商人?
“见利忘义。
“只要对他们有利的人他们就夸赞,对他们有利的国策他们就拥护。
“至于于国如何,于人如何,他们一点都不在乎。”
王的眼中浮起血色,恨意与悲怆共现:
“自从阿弟不与寡人一同读书练武以后,读书时寡人有王绾伴读,练武时寡人有蒙恬、蒙毅、熊文、熊启、李信陪伴。
“都说秦王刻薄寡恩。
“但刻薄寡恩的寡人,难以对这六个伴下手,寡人不忍不愿。”
看到弟弟眼中闪过异色,嘴角轻动,秦王政叹口气:
“阿弟是又想到阿房了吧?
“寡人不明白,阿弟为什么对一个女人恋恋不忘呢?
“她不过是寡人舒缓压力的物件,和暖林是一样的。
“寡人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人竟是阿弟。”
嬴成蟜怅然叹气,摆摆手:
“这是我个人心性有缺,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与兄长无关,兄长继续说就是。”
时代如此,他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有身世背景的夫人。因为色而被纳入的,都是货物,可以交换的物件罢了。
至于情……这似乎是个奢侈品。
因利益结合的两个人,或许会生出情愫,因为两个人身份对等。
身份不对等,没有情可言。
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在秦国,杀一头牛的罪,比杀一个人罪要重的多,列国也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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