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露,恐会污及新妇名声。
还有宴衡其人,生来天之骄子,容仪气度堪比夜悬皓月,十五岁便以文武智勇继任父职抚政淮南十四州,而今及冠之后,辖内各大世家多的是人想送嫡女入宴府做小。纪栩一介庶出,即便她有心攀附,宴衡也不一定会让她近身。
纪栩见多母亲在家作为妾室的龃龉,她也不愿再步母亲后尘。
种种思量之下,主母便想出“替身圆房、私下产子”的计策。
如今这景象,纪栩也算是“功德圆满”。
她等了片刻,只见温妪沉默半晌,朝产婆使了个眼色:“把小公子抱给大娘子。”
产婆环着襁褓转身出去,新生的孩子似乎受到惊吓,“哇”地一声大哭,贯透窗外阒寂的夜色。
纪栩听到,心都要碎了,仿佛孩子在以哭闹表达对生母的依依不舍。
她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可四肢的骨头如被人抽去,使不上半分力气。
她艰难地抬起颈子,看着温妪,落泪道:“温姆,我就是想瞧一眼,不会同jiejie争什么……”
温妪沉肃地凝视她,那目光饱含深意,似乎夹杂着悲悯惋惜,她叹了口气:“弥留之际,何必再徒添伤怀?”
纪栩被她如同对待将死之人的神情和话语震慑,脑子里一刹转过许多纷杂的念头,她竭力镇定心神,两手却不由抓紧了被子。
“温姆,你在说什么?”
主母和嫡姐明明答应待她产子,就送母亲去庄子上颐养天年、调养身体,并允她侍奉,两人从此为伴。
“梅姨娘已经毒发身亡了,走得很平和,你安心地去吧。”
温妪静静地道,命人端上一碗黑褐的药汤。
纪栩瞧着那碗冒着热气、送她上路的药汤,心中丝毫不惧,一种莫大的悲伤如潮水席卷了她,她感到近乎窒息,可愤怒和不甘又将她拉回了人间。
“为什么、为什么啊?主母自姨娘诞下死胎后不是一直花重金给她求医问药,为什么还要毒害她?我都替嫡姐生下了男胎……”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温妪的语气带着一种怜悯的残忍,“梅姨娘胎死腹中正是主母所为,她这几年的缠绵病榻、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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