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落在挂在屋中的戏服上。
此服通体朱红,绣了几分流金,戴着彩冠,在梨园之中,戏子着此服,通常指代着李氏的执政者,有时还会背弓佩剑,如近年的蒋郁两家悲剧的《篡事近》、李氏崛起的《攘群凶》。
‘毕竟近年来的绛宗、绛迁、绛垄都是统一的家主制式,有这习俗,不足为奇…’
自从当年的《恨逝水》,但凡民间出了什么曲子,李玄宣是一一到场,如今这曲《篡事近》是悲曲,却同样在墙上挂这样一件戏服,则是有着另一层含义——这曲子是李家嫡系亲自谱的。
便是这负手站在围栏边,始终一言不发的浪荡公子。
李周暝。
李玄宣总是要见各个小辈,身体渐差不是秘密,心有戚戚、甚至悲从心来的人不少,可只有这浪荡公子一日一见,两日一陪,同行同食,有了几分寸步不离的味道。
他手中拿着极为简朴的竹筒,其中放了大大小小一指宽的令牌,一道又一道的曲名写在上头,在微微的光彩下显得格外古朴。
随着曲声渐渐高昂,李周暝转过头来,却发现一片暗沉之中真人已经站在了身边,眉心天光灿灿,叫他神色一震。
李曦明却摆摆手,望着下方戏台上的戏子。
“且看!且看!悲泪过恶水,取次杀了人命,倒说兄弟血同一,好几处盘桓、好几处盘桓,元是杀了兄的——教弟学奸!”
于是做哭泣模样,那扮蒋家幼主的戏子身后两支旗单薄又矮,示意修为低微,很快被人抬了下去,代表着上半阕落幕。
曲儿渐渐淡了,老人已经从位子上起来,道:
“真人来了…”
李玄宣惯爱叫他真人,不像生疏,更像是骄傲,李曦明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笑了笑,道:
“见着大父这样好雅致,孙儿也放心些。”
李玄宣只摇头,叹出口气来,道:
“如今局势紧迫,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我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岂会照顾不好自己?”
老人的目光有些担忧:
“只是真人深夜来寻,不知什么事情…”
李曦明笑了笑,目光从墙上朱红色的衣物上扫过,道:
“大父误会了,是孙儿要去一趟东海,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只是得了刘前辈的信,带着大父同去,见上一面,也见一见岛上的安家人和李氏弟子…他们也想您想得紧。”
老人迟疑了一阵,道:
“这…”
却见李周暝迈步过来,亲昵地把老人的手捏住,道:
“老大人前些日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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