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龁”字如出一辙,是蒙骜的手笔。
暴雨砸在青石板上,王龁的嗓音混着雨声:
“商鞅车裂。
“武安君赐死。
“麃公赐死。
“这咸阳,比彼母的长平还吃人。”
嬴成蟜张嘴言语,声音被雨声打散,吃进一口雨水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龁。
像是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
夜,三更时分,宵禁。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蒙家宅邸的侧门。
王龁披着斗篷,步入灵堂。
白幡在夜风中翻飞,烛火将蒙骜的灵位拉出长长的影子。
蒙恬披麻戴孝跪在棺前,断臂尤为扎眼。
“王公,你……真要走吗?”蒙恬抬首,血红双目肿如桃核。
王龁没有答话。
老将伸手抚过棺木上,闭口不言。
良久。
他突然拽起蒙恬,将一枚物件塞进少年独臂掌心:
“拿着!”
“这是……”蒙恬犹疑。
“虎符,频阳虎符,可以假乱真的频阳虎符。”王龁的声音沙哑如砾石相磨:“若有一日,秦王容不得蒙氏,就带着家眷去频阳。”
蒙恬惊骇欲绝,失手掉落,惊骇道:
“王公!你怎敢……王上会杀了你的!”
后面的话,青年没有说出口。
伪造虎符乃是死罪!可夷三族!
“他杀不了我。”王龁冷笑,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如刀刻般深刻:“边军都多久不知道王上了?”
“王公,这万万不可!当毁之!”蒙恬捡起地上的频阳虎符,想要拿去销毁。
老将一手抓住蒙恬单臂,另一手将虎符拿回:
“你和你大父一样,忠于秦氏,忠心耿耿。
“既如此,此物便不给你了。”
转身离去时,王龁最后望了眼蒙骜的灵位,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大父错在太忠。
“而老夫……错在太蠢。
“武安君有事,便当变。”
白起府邸。
夜雨急至的嬴成蟜生拉硬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万般招数都用尽了,只求白起能见王龁一面。
王龁是白起的老部下,曾为白起副将。
少年从老将话语中能听出,老将对大秦的最大的心结不是孙子的死,而是武安君白起的死。
老将见到白起,或许就不走了。
白起不动如山,拒之。
“你不觉得我见过的人太多了吗?”白起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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