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道刺目的红痕,隐忍一日夜的王之怒火,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爆发:
“是寡人要罢他王龁的官吗?
“是这老翁跑到寡人面前说寡人刻薄寡恩!说无法侍奉寡人!是他主动请辞!
“他骂寡人竖子,说寡人刚愎自用,诅咒寡人坐不稳王位!
“他敢如此放肆,不就是仗着你刚才说的那些吗?不就是仗着寡人当下离不开他吗?
“寡人刚给他升的爵位!刚在群臣面前说期盼给他封侯,他就如此对寡人!
“夜深闯宫,骂君咒王,他王龁真是好威风啊!他以为他是师长乎?!
“他以为寡人离不开他,秦国离不开他!寡人就让他看看,寡人到底离不离得开他,秦国到底离不离得开他!”
秦王政如一头暴怒猛虎,喘着粗气。
嬴成蟜暗中吞咽一口唾沫,头又开始疼了。
他不知道王龁和兄长谈话细节,不知道二人冲突竟曾如此激烈。
依照兄长性情,能如此低调的处理王龁,已经是开恩了。
“确实过分了……”嬴成蟜先赞同兄长所言。
要让他人听得进去话,以赞同他人观点开始会更容易一些,嬴成蟜在兄长面前用上了谈话技巧。
少年苦笑着,说道:
“可阿兄也不是不知道,武将都这个犟脾气。
“王龁他都这么大年岁了,当下唯一血脉亡命,口不择言。
“阿兄看在他三十年来为大秦出生入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为了大局,收回成命,可乎?”
“寡人正是因为这些,才没有治他的罪。”秦王政靠坐在椅子上,冷冷地道:“寡人甚至还保留他的爵位,连他的俸禄都没有停,寡人做的还不够吗?”
少年正要说话。
秦王政扶案起身,玉带钩撞在青铜案上铮然作响。
他几步逼近弟弟,年轻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寡人有言在先,他孙违令在后。
“他孙死,不该乎?
“他王龁当廷辱骂寡人,唾沫都喷到寡人脸上了,你要寡人要受人唾面而等其自干?
“寡人不刻意立威,但寡人的威严、脸面,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践踏的,他王龁没这个资格。
“你有。
“你来了,寡人可以收回成命,给他一个机会。
“下次朝会,只要这老翁在朝堂上下跪认罪,寡人便复他的职。
“否则,便让他带着傲骨,滚回频阳去!好好看看寡人治下的国,将如何!”
殿外突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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