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深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我巴不得离开,只是我哥不行……”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帘被扬起又落下。
牧深脸上再次露出了离开前牧若延说话时的那个表情,他嘴上说着巴不得离开,看上去却很难过。
十八岁,他可以离开牧家,天地自由,无处不可去。
可是牧若延呢?他一直都是笑着,应付各种场合游刃有余,长辈们都喜欢他的懂事得体,但牧深知道他哥其实不喜欢这些,甚至比他更反感。
所以他没有去念私立高中,而是自己考了学校搬出去住。
可他生于牧家,从小就必须背着这份责任。
谁想活在这种腐朽得仿佛好几个世纪以前的庞大家族里呢?吃个饭都让人窒息,更不用说其他条条框框的规矩。
每次看见族里那些高位上的老家伙,都透着一股死而不腐的气息,教条又刻板,牧家本家的因循守旧更甚。
如同盘踞在黑暗中的怪物,能把靠近它的一切喜怒哀乐吞噬殆尽。
秋冷看着牧深的侧脸,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猜测牧家两兄弟感情不合,认为作为私生子的牧深为了得到牧家掌权人的位置干掉了他哥,谁能想得到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形如枷锁。
难怪书里出场的牧深身上总有种阴沉的孤寂感,难怪他把牧家搅得天翻地覆,颠覆了延续上百年的本家老族,成为了新的掌权人。
大概是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重,牧深没有再跟秋冷说牧家的事。
两个人在小屋里闲聊,秋冷就说自己小时候的事给牧深听,说着说着说到她爸那些藏品,才惊觉她一个普通人家在外地打工维持生计的老爸是不会有什么收藏品的。
她连忙找补,回头才发现牧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