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他自己一人足矣。
那段记忆虽然模糊,但莲生太子那坚定决绝的声音却深深地印在了白情的脑海中。
这声音中,明显流露着对莲教的不满抗拒。
“不必事事劳烦莲教圣人,我自己一人足矣。”这句话在白情的耳边回响,他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意味。
嘴上说是不想事事劳烦莲教,但白情心里却明白,这背后恐怕是莲生太子对莲教势力的忌惮戒备。
白情突然想起莲生墓志铭里写的“太子渐骄,不敬古莲,漠视国教”,心里一紧。
伯劳看着白情脸色越来越差,又说道:“其实,您对太子的心意,为什么从来不让他知道呢?”
白情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伯劳说道:“您不说,他怎能知道呢?现在他一去凶吉未卜,您如果没把心事告知,难道不怕酿成遗憾吗?”
白情动了动嘴唇,身体仿佛比意识更快一步,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能轻易逾矩。”
话一出口,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并不完全是这个说着这些话的“辞迎”。
这时,白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并非穿越成了辞迎,而是像附身一般,寄居在从前的辞迎身上。
他是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旧事重演,却又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辞迎内心的每一丝波动,每一份情感,就像亲自经历着那些喜怒哀乐。
如同乘坐在一艘随波逐流的船上,既能感受到海浪的起伏,却完全无法掌握船舵的方向。
他感觉自己站得更直,脊梁骨仿佛化作了一株苍劲挺拔的苍松,即便周身被寒冷和饥饿紧紧缠绕,也依然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舒展优雅,丝毫不受任何困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