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潋垂在身侧的拳头吱嘎作响,他知道姬司谕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也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能,可那些尖锐的话语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弯刀,落在他的身上,割出一道道刺痛的血痕,憋在胸中无处发泄的怒火也像被添了一把又一把的柴,越烧越旺。
在姬司谕发出一声嘲弄的嗤笑后,他终于无法克制内心的情绪,歇斯底里道:“你说起我来头头是道!那么你呢?你能战胜克里斯哈德森吗?最后不也是青沅替你挡下了他的攻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姬青潋已经语无伦次,嘶哑着声音怒吼,可每多说一个字,他的心里就多一分后悔。
不是这样的,他不想这么说,但情绪就像决堤的大坝,滚滚向前冲,根本不受任何力量的束缚。
当最后一句无意义的指责消散在空气中,姬青潋像个脱力的洋娃娃,软软坐在地上,滚烫的泪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精致昂贵的礼服上。
他已经想不起之前坐在星梭上嘲笑永曜皇贪生怕死的感觉了。
他根本没有资格嘲弄棠溪皇室。
姬司谕见他无声落泪,缓缓叹了口气,半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他还记得自己初到星冕城,只有四岁的姬青潋非常排斥自己突然多了个哥哥,总是跑到他住的地方捣乱。
比如,在他睡觉的时候非要钻他的被窝,翻江倒海一样闹着不让他睡,最后自己滚累了,抱着他的手臂呼呼大睡,阿德莱特要把他抱走,他还哼哼唧唧不肯。
再比如,在他学习星纹的时候总是骑着母亲驯养的黑焱犬,哒哒哒跑过来哒哒哒跑过去。
他本不想搭理他,但次数多了着实赶到厌烦,为了一劳永逸就把他拎起来狠狠打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