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我!我没想偷她的宝贝!”
宝贝两个字一出,因为小男孩的到来而产生些许动静的村子突然静了下来,偏偏他的声音又脆又亮,在空旷的土路上越传越远。
青年神色微凛,把小男孩提了起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口,居住在隔壁几间屋子的人也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一个又一个村民把小男孩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有关‘宝贝’的事情。
小男孩抽噎着,喊了声饿,被青年带进屋里,得到了食物和水。
有人退出人群,告诉住在更远处的亲戚。
沉睡中的村落被彻底惊醒,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挤在青年的屋外翘首往里看,话里话外全在猜测是什么宝贝。
时一沅躲在墙角的凹坑里,隔着石墙听到小男孩夸张的描述:“是一节树枝,绿莹莹的,婆婆一直贴身带着,我只是多看了两眼,她就把我摔到地上,还把我关进兔笼子里,让那些野兔咬我……”
他像一个被老巫婆抓去奴役的受害者,拼命描述自己有多委屈,老巫婆有多可怕。
时一沅离开了人声鼎沸的村落,回到小院时,老妪已经起来了。
她仿佛没有注意到从笼子里消失的小男孩,也不知道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灾祸,拎起剩下那只兔子,咬断它的脖子吸干它的血,任由它在手中剧烈挣扎到失去气息。
晨雾冥冥,她看了眼站在院子外的小白猫,拎着不再动弹的兔子回了屋,擦干净嘴边的血迹以后,背着竹篓拿着砍刀往外走。
时一沅想了想,走过去拦在他面前,用小短腿在地上写了个‘不’字。
老妪居高临下看着她,又一次发出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声。
时一沅只是歪头看着她,并不畏惧这种尖锐又沙哑的笑声。
可老妪什么都没问,完全不好奇一只小奶猫为什么会写人类的文字,并且越过她,在熹微的晨光中朝丛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