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本朝太子。”张怀安低眉笑道,“我没有必要私通外敌。”
“那太傅呢……”
张怀安却笑得不见异色:“六哥是来劝阻我的。”
“非是劝阻。”张玉庄斟酌道,“朝中暗流涌动,殿下此去,只怕要害了太傅……”
“六哥。”张怀安打断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不等张玉庄回答,他继续道:“一个不知轻重的莽夫?还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哥哥。”张怀安起身,踱步到窗前,“我很清楚朝中局势,父皇轻视,兄弟阋墙,若我不做些什么,这太子之位还能坐多久?”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张玉庄心中隐隐不安。
“哥哥。”张怀安又如此唤道,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情绪,又很快被压了下去,“一年前,我卧病在床,听着宫人们窃窃私语,听到父皇的失望,也听见母后的后悔和叹息。”
“我才知道,作为太子,仅仅活着是不够的。”
张怀安目光变得深邃:“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张玉庄摇了摇头,却想得起来,彼时太子大病初愈,乍见自己到访,眼中那些猜忌与恐惧。
“我在想,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几个月,就觉得痛苦难耐,哥哥,你如此过了这么多年。”
不知何时起,张怀安悄然褪去天真浪漫,全身上下都流露出这般成熟与沧桑。
“我明白了,谁都不可靠,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你不是也很欣喜吗,看到我学有所成,你会夸赞我。”张怀安死死地盯着他,质问道,“为何如今我做出决定,也是你来劝我?”
“哥哥,你不是站我这边的吗?”
张玉庄被这番话震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无法回应。
半天,只说:“太傅他,真心为你。”
“我当然知道此行风险,有人要拿这个做文章,但权衡利弊我也学得很好。”张怀安声音莫名低沉,他拿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若此行顺利,我乃大公。若有闪失,这局博弈的筹码里,太傅首当其冲。”
“无论如何,边疆却能因此而安宁。”张怀安目光锐利地说,“哥哥,我只有这一个机会来证明价值,帝王之术,我学得很好,你不该为我高兴吗?”
“怀安。”张玉庄严肃不已,“人命非儿戏。”
“心狠,也是太子这个身份的价值所在。”
“哥哥,你太仁慈,也太软弱。”张怀安目光如炬,“此事明显就是奔着太傅来的,若我再不做些什么,岂不让太傅枉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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