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大家才终于明白,行凶者为何人。
于是纷纷说:“畜生妖怪真是该杀的东西,下手如此狠辣。”
尺岩没搭理这些话,他杀完国师之后立刻奔去了最后一人那里。
却见草庐孤坟旧篱凄凄,满身戾气的尺岩站在这孤屋面前许久,才拉开院门。
“谁?”
说话之人是个盲女,她杵杖出来,另一只手在前面探着,什么都没探到。
她和所有人一下,手脚枯瘦,弱不禁风。
那纤细的脖子,尺岩都无需用力,就能将它折断。
他正这么想着,却见那盲女脚下一滑,扑倒在了地上,竹杖被摔出去好远。
她费力地撑坐起来到处摸索,却在自己脸前探到了竹杖。
她又问:“谁?”
尺岩学会了撒谎:“我迷路了。”
盲女告诉他,自家哥哥原本领了军禄入伍去了,家里靠那笔钱财修了这间草屋,可没过多久哥哥就回来了,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宁愿双倍将那笔军禄赔回去,都不愿再回去。
可家中有个眼盲的妹妹,父母早亡,也没其他可以帮扶的兄弟姐妹。
哥哥为了赔钱,要千里迢迢去山下的镇里做工,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来。
或是奔劳疲累,或是命中该有。
哥哥病倒了。
盲女说这些话的时候,窗外天上的星星缀在她失焦的眼中,宁静淡泊。
“他在弥留之际才告诉我,他心有遗憾,无法弥补,若有朝寻仇之人上门,让我替他说一声抱歉。”
尺岩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何他自己不说?”
盲女笑着摇了摇头:“他说他无能为力,只能做到遵从本心,不继续为恶。”
“他还说,若是寻仇之人上门,见到了我,希望念在当年那份善缘之上,不要为难我。”
尺岩继续问:“他就不怕那寻仇之人,把你也杀了?”
“那样也好。”盲女笑得温柔,“残躯一幅,生死都一样。”
窗外夏风卷动院树簌簌,屋里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尺岩又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
“因为只有你来过。”
尺岩看了她半晌,站起身来,背对她说:“不早了,姑娘歇息吧。”
他是要来杀人的,要不要杀这个人,尺岩也想了很多年。
那份绝境中的善意,救了他的命,却没能改变他半分绝望。
说到底,若有恨意滔天,怪的也是自己。
毕竟,当夜是尺岩把国师带进去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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