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再敢拿自己出身不明来说话。
萧护说出来御史台后,梁源吉就知道自己雪耻的时候到了。
先走第一步。
他能对老孙氏做到这一步,也是不惜一切代价。
老侯夫人久经世事,当然知道梁源吉多不容易才说出来这些话,因此她就更沉默。固执的沉默着。
梁源吉就跪着,固执的跪着。
没有人敢上前。
月光如水,是个春天好夜晚。可月光也把一对母子各自僵持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把他们各自的固执和坚持都照得明明白白。
那柱着拐杖,一动不动似乎发呆的老妇人,那跪在地上,伏身似乎就此成个永久定型的侯爷……
看得人触目惊心,心中如春雷滚滚。
老侯夫人先开口,干涩生硬地道:“你既有这样的孝心,我明天搬来。今天,”拐杖重重一顿,再不顿一下,心中可以郁结到每一寸发丝。大声道:“不方便!”
转身去了。
“当当,”拐杖声在静夜里很是刺耳。
身后传来那新出炉的孝顺儿子恭顺的嗓音,也是硬得不能再硬:“儿子送母亲,请母亲明天搬来。”
回房后,梁源吉关上房门觉得无处都不舒服。头皮麻,背上寒,身上痒,脚心凉。以后天天和她住在正房这一处,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不过,御史台,御史台!
梁侯爷吩咐小厮:“给我备热水,越热越好,我得泡泡才舒服。”
老孙氏则在房中,跪在佛前一遍又一遍的念经。她可以感觉到京中的日子到了一个转折的时候,是现在就是,还是数月数年以后才是。
她却算不出来时间。
只能拜佛,再拜,来得到心中的安宁。
小鬼讨了话回去,慧娘夸他能干,萧护也含笑,赏他钱,小鬼喜形于色的回去。
大帅夫妻继续在月下饮酒,慧娘才说道:“十六公主要留下,我就作主留下了。”萧护莞尔,他是当时就接到慧娘让人传的消息,说十六公主私进房中。
“那就留下吧。”大帅对于奸细已经快到如喝茶的地步,层出不穷,见惯不怪。
院门外,走来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守院门的冯妈妈来回话:“十一公主要见夫人。”慧娘正和夫君调笑,笑容不改:“让她过来也吃两杯。”
小螺儿在亭子下面侍候,就去取碗箸。十一公主走来,先对亭子上一对夫妻艳羡。大帅,是十一公主素来怕的,她怕伍思德,伍思德怕大帅,推及下去,十一公主就怕大帅。
好在后来没见过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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