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地走了,“哎……”陈福寿话还没说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阮的背影消失在破旧楼梯。
再多待一秒,光是听到“爷爷”这两个字从陈福寿的嘴里说出来,陶阮都觉得自己要当场作呕。他紧紧抠着楼梯把手,眼神里的恨意浓到快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那个畜生有什么资格提爷爷?
爷爷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最后一天,他全身上下只剩两块钱,老人透过玻璃看见他,扎满管子的手用尽全力招了招。
“孙、孙,枕头,枕头底下,”因为中风,爷爷嘴巴闭合不了,只能徒劳地发出一些气音,陶阮急切地握住老人枯朽的手,想不顾一切把爷爷的手紧紧握在胸前,却因为那些管子而不得不放轻、再放轻。
“我知道,爷爷。我知道。”枕头下面的床垫里缝着一张存折,是这么多年来爷爷攒下来的低保,连生病住院都没有动过。
爷爷的意思他明白,可是陶阮接受不了。
“不说这个。刚打了针,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别说话了。”他轻轻拢了拢老人的手指,低声说。
想到往事,陶阮眼眶发热,攥着扶手弓下身子缓了很久,半晌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筒子楼。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好几天李漆都没有再出现,陶阮旁敲侧击地问过刘潼,只知道李漆最近都没怎么露过面。
“我有朋友在邻市海关,说那边儿刚缴获了一批,动静不小。”刘潼说,“怎么了?问这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陶阮摇摇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着聊天页面。
“还在担心他找你麻烦?放心,这段时间李漆应该顾不上。”刘潼解释,“虽然又让他成功隐身了,但这次麻烦不小,我看也够呛。”
陶阮默不作声,现在他倒是希望李漆出现,否则连面都见不到,他怎么有机会装上监视器,韩骥又如何能抓到李漆的把柄?
想到韩骥,陶阮眼神微动。聊天页面上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怎么没过来?
昨晚发的消息了,直到现在也没个回声,仿佛石沉大海。
当初他的号码被张弛用两千块钱卖了出去,陶阮知道后整整两个礼拜没理人,现在倒好,他上赶着发消息,人家却看都不看一眼。
陶阮泄愤似地捶了一下屏幕上的头像,下方很快跳出一行小字:
我拍了拍“mib”。
“……”陶阮正要撤回,屏幕上却弹出一条新消息——
韩骥:?
陶阮顿住,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
韩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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