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并不是自己。
打烊的时候,乐初用她的皮靴子踩一脚卷帘门,问陈飘飘:“过完年还回来吗?”
陈飘飘当然要回来,回北城上学。
因此她没答话,又听乐初补充:“这就是客套话,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要来你提前说一声就行。”
“好。”陈飘飘想了想,跟她和木星,还有李喻说,“明年见。”
“明年见。”
四个年岁不同,性格迥异,来路和前路都不同的年轻人看了一场违规的烟花,而后在巷子里分道扬镳。
人生的聚散总有定数,好比说,来北城的时候有飞机的轨道声,走的时候,也有。
陶浸又一次和陈飘飘坐机场快轨来到t3航站楼,这一次是送陈飘飘回新都。
她们像两条相濡以沫的游鱼一样难舍难分,在地铁里挽着靠着,在机场里挽着靠着,陈飘飘不愿意那么快过安检,找了个咖啡厅,坐在相同一侧的沙发上,拉着彼此的手,捏来捏去,揉来揉去。
陈飘飘没意识到,那时自己有一点害怕,机场的人实在太多了,很有时代洪流的缩影,好像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年轻的她将这点惴惴不安归类为离别的伤感,它们像密密麻麻的刺,尖锐地提醒陈飘飘,原来已经依赖陶浸到这个地步了。
有多舍不得她呢?恨不得此刻收到短信,由于极端天气,航班取消。
陶浸看时间差不多,替她将登机牌和身份证叠好:“走吧,去过安检。”
“还有40分钟。”
“提前一点吧,排队的人挺多的。”
陈飘飘蹙起眉头,望着还剩一小半的咖啡:“你很想我进去啊?”
这话说得很小声,陌生的语气却令陶浸一怔。
很快,陶浸又笑了,像在开往南里的车上那样,眼神在说——陈飘飘,你撒娇啊?
她很喜欢陈飘飘对自己撒娇,在这个世界上,陈飘飘只对两个人撒娇。
陶浸伸手给陈飘飘理了理头发,抱住她,安抚性地拍拍肩膀,然后低下头,轻声问:“那你能不走吗?”
“第一次这么讨厌过年。”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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