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亲册封的日子则选在最近的一个良辰吉日,六月二十八,数来不到半月。
前朝这些纷争是传不到孟渔耳朵里的,但他能感觉得到伺候他的宫人越发谨慎。
福广来传旨时,特地得新帝嘱咐,要孟渔站着接旨。
一众跪地的宫人纷纷祝贺少君大喜,反倒是得了天大恩宠的孟渔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自个儿接过圣旨翻了一遍就随手搁在了桌上。
他这样冷淡,弄得宫人都有点诚惶诚恐,担忧他的态度传到新帝跟前会吃苦头。
可孟渔“圣眷正浓”,新帝对他近乎到了纵容的地步,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
孟渔成为新帝少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无人再敢质疑,他又能肆意在宫中走动了。
可皇城再大也有逛完的时候,绕了两三圈后,孟渔对相似的景色失去了兴致。
他没忘记宣春殿,但几次路过还未上前就被随行的宫人给拦下,仿若里头住的是什么会吃人rou喝人血的魑魅魍魉。
越是如此,孟渔就越想去探个究竟。
他终于找到一个好时机。
福广来报新帝今夜有要事和大臣商讨,不能陪少君用晚膳,让少君困了就早些歇下,不必等候。
孟渔本来也没等过,嘟哝一声,看着全然暗下来的天幕,几口填饱了肚子,说有些积食想出去走走。
傍晚刚下过一场雨,夜间泥泞的地面不大好走,宫人劝了两句,孟渔大概是有点“恃宠而骄”,不管他们说什么,提了灯笼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