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惊呆了,手足无措,只好拍拍背,捏捏后颈,再摸摸头发,软着嗓子一迭声地哄:“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哭了,乖,不哭了……”
哄着哄着,他发现手下的满头黑发正在褪色,卸去伪装,一寸一寸,变成了历尽风霜的苍白,顿时心神剧震,喉咙口涌上一阵灼热,鼻腔跟着酸涩起来。
“你……今年多少岁了?”
“不记得,也许有一百岁了吧。”
江寒陵含泪带笑,在白黎心脏处落下轻吻,无比虔诚。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四千三百八十三场光阴,四千三百八十三场凌迟煎熬,故人不入梦,余生太漫长。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苦海行舟,忘川回首,终于,渡他的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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