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怀里抱着香喷喷的蓬松小猫,同第一次见面一样,背着光,一身洁白端庄的西服西裤,衬得易轸现在湿透的前襟、衣袖格外狼狈。
“傻了?还记得我吧?”,纪采蓝臂弯里的小三花猫应和似的“喵”了一声。
易轸木然点头,含糊道:“记、记得…”,捏紧了手上半湿的大毛巾。
他怎么会不记得在他短暂人生中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人。
那天晚上他打工下班回家发现家门口站了两个彪形大汉,守着几个巨大的礼盒,说是纪小姐赔给您的。
拆开是辆知名品牌最新款的自行车,锃明横杆映出他凌乱的额发,各式营养品是他前所未闻的。
易轸满怀复杂地收下,不断说服自己:这是她应该的这是她应该的…
弟弟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焦急却无能为力,每天医院、学校、各种打工的地方来回奔波,才十几岁的男孩接应不暇,成绩下滑、工作出错越发频繁。
氧气罩模糊了弟弟的面庞,每每短暂的探视时间再出来只记得心电监护仪那呆板的“滴、滴、滴”,或扭曲或平缓的折线像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每次手术都缠紧一分。
易轸快撑不下去了,后悔丢掉她的名片,想再回头找已经来不及了,她也不再出现。
他不知道她名字是哪三个字,姓季还是姓纪?是采风的采还是彩带的彩?是兰花的兰还是山岚的岚?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们是不是永远都没有见面的可能?
弯下颈脖,易轸梦呓一般低语:“我想好了…”,纪采蓝漆亮的尖头高跟鞋进入她的视线,抵上脏兮兮的球鞋。
“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那就…晚上见了哦~”
只给了他几个小时的缓冲时间,期间接到弟弟的转院通知。
晚上又见到上次两位大汉,拉开黑色轿车的后座门,微微躬身请他上车,易轸的思绪被逐渐提高的车速甩在后头。
好似那辆弃于路旁破烂的自行车,从现在起连同他的底线一并丢了。
“易、同学,小纪总要您先、收拾一下…”,副驾上的大哥送易轸下车、上楼、开门,不知是口吃还是其他原因,临走前对他这么说,在他僵硬应声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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