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就能洗刷掉的。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苏天言才骑着一个破破旧旧的电动三轮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

苏澄认出了那道身影，便走了过去。

苏天言穿着一件皱不拉几的t恤，原本是黑白色的t恤，但是由于“常年的劳作”，所以已经变成了相当潮流的“渐变白灰色”。

嗯……

装穷都要这么有品味吗？

苏天言这一身打扮就是很常见的装修工人。

上半身是脏兮兮的白t，下半身穿着迷彩裤，脚下是一双不知道多少年前买的凉鞋。

苏澄再见年轻时候的老爹，突然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刚刚在锦绣小区给人装修呢，才忙完。”

“走吧，上车！”

苏澄默默地岔开腿跳上三轮车，然后坐在三轮左边的门板上。

俩人都没咋说话。

苏澄看着老爹的白头发，脏兮兮的衣服，语气和谈吐都是记忆中的那个吝啬抠门的穷老爹。

换做之前。

苏澄甚至都不舍得让老爹大半夜来车站接，肯定自己打车回去。

而且还不能说打车，得说是朋友接的，没钱。

这一刹那，苏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那个在京州累死累活内卷，势要用双拳打破家徒四壁的自己的那种恍惚状态。

要不是苏澄重生回来，他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别装了！

让你儿子点你的钱有那么难吗！

跟要你命似的！

白头发？

找了顶尖的发型师，一根一根染的吧？

脏衣服？

找哪个工人买的？

还有这个三轮车。

了不少钱吧！

三轮车后面颠颠簸簸，苏澄坐的还有点屁股疼。

一路上爷俩谁也没说话。

直到回到家以后，苏天言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饿不饿？”

“饿的话我给你下碗挂面。”

“不饿，我在车上吃过了。”

“火车上吃的？”

“嗯嗯，盒饭，25，还加了个鸡腿。”

换作之前，苏澄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绿皮车和泡面才是标配。

但苏澄今天故意说了出来，就是在观察老爹的反应。

果然不出苏澄所料。

老爹先是微微一愣，但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哦哦，行。”

两人坐在沙发上，老爹打开了电视机，随便播了个台当做背景白噪音，不然显得气氛太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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