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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崧问道,“像这样重要的东西,你们难道没有提前预备下一条吗?”
赵富琛笑道,“姑娘不知,这龙凤呈祥的被褥唯有皇上大婚的时候,才给配下一条。原是按照太后的规矩,备了一条放在嫣贵人的景仁宫。若是被人知道了奴才还私自预备下了另一条,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说着又道,“皇上特地吩咐过了,别人有的,小主一样也都要有的。”
我瞧见衾被最外层是万福万寿花边,中间的是龙凤呈祥的图案。赵富琛又解释道,“小主您瞧,这被面和被里须得一根金线缝制到头,中间不能断线,不能接线,更不能结成疙瘩,寓意千里姻缘一线牵。织造这样宽达九尺的锦被绝非易事,须得由提花工和织造工两者相互配合完成,几十人一天只能织出两三寸。奴才紧赶慢赶才赶了出来,还望小主满意。”
我又问他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依照宫中的惯例,初春后的几日,各宫的炭火都应该陆陆续续的取消了,永和宫却丝毫没有减少,这是为何?”
赵富琛解释道,“这也是皇上特地吩咐的,皇上说小主素日里格外畏寒,永和宫可延迟炭炉的裁撤。这几日多用出来的木炭,从来年冬季小主的份例中扣除便是。”
我担忧的道,“这样会不会有违宫规?”
赵富琛却不以为然的道,“宫里虽有规矩拘着,但拘的都是那些不得宠的小主。这世间的规矩,原不是就为了贵人而设的。小主深得皇上宠爱,便是再放纵十倍,又有谁敢多说一句。这宫里的小主不受宠,便被规矩压着一辈子。像小主这样深得皇上宠爱的,便可以踩着规矩,制订规矩。”说着又极为恭敬的道,“若是小主还有其它的需求,吩咐奴才即可。小主的规矩,便是奴才的规矩。”
待送走赵富琛后,一连过了几日,后宫依旧风平浪静。清晨我站在院子里为花浇水,深春的暖阳似罩在灯笼的烛光般,发射出根根橘红色的金线,照在面颊上暖洋洋的,格外舒服。临夏之际倒是暖和多了,温润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漏映到我身上轻轻摇曳的光晕,愈加显得我容光潋滟。片刻欢喜,便喃喃道,“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扶崧怕我畏寒,为我披了件紫绡梅花纹披风,小贵子见我不经意间抖了抖肩膀,便上前请示道,“小主若是觉得热了,奴才给小主将披风取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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