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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寮悦然也跟来了,坐在马车里等候。于是一行五人,由枚老大驾驶着马车,风风火火赶回王府。
家人听到世子归来,自然无需通传,立刻打开了大门。
绍宰宜抖了抖袍子,踏入府中,朝侍立在门旁的家丁问道:“父王这阵子过得可好?”
家丁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道:“王爷十分思念世子,每日只在天养阁二楼作息,无心回正殿。”
“天养阁?莫非父王身体抱恙?”
绍宰宜心中一紧,脚下匆匆,便往天养阁方向走,一边对身后嘱咐道:“燕儿,你且留下,安置好两位新来的护院,和寮兄弟。”
片刻后,绍宰宜来到天养阁,老远闻着一股恶臭从楼上传来,他思父心切,捂着鼻子急奔二楼。
只见父王呆呆地坐在床头,眼神暗淡无光,面无生气,原本只是灰黑的头发,变得花白如雪,衣服像很久没洗一样,沾满了灰尘、油腻、汗水,使得一些布片完全黏在一起。
几天不见,绍曲辛好像老了几十岁。
绍宰宜不由感到一阵揪心,又警惕地感觉到,这一切并非自然。以他如今的阅历,他猜测能够使父亲陷入天人五衰之神力,唯有昊宁帝一人而已。
一见绍宰宜,谆亲王声音破碎地唤道:“吾儿......”
绍宰宜知道,重大时刻即将到来,他两手垂落,鼻子似已习惯了恶臭。接着绷直了身子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伏首磕头,战栗道:“儿臣在。”
谆亲王伸出手,掌心摊开,现出一方绶印。
这绶印,连日来一直握在手上,不知握了多久,绍宰宜接过去时,只觉热得发烫。
就像谆亲王生命的余火,也一并交了去。
待绍宰宜接过绶印,谆亲王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吾儿......你记着。”
“儿臣谨记。”绍宰宜大气也不敢出,重责大任瞬间压在身上,如芒刺在背。
彻底告别自己的少年,真的能做到吗?
绍曲辛忽地抬起手,颤抖地伸出食指,戳着天花板,哑声道:“我走之后,你要提防绍涂辛......家族的希望,在你身上了。”声音低沉无力,语气却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与恨意,竟对皇帝直呼其名。
绍宰宜心中一凛,低声但坚定地道:“儿臣,定不辱使命。”
昊宁二十九年,谆亲王薨逝,王妃悲难自抑,亦随泉下,天为之雪。王天资仁厚,妙手文章,长于筹略,历任节镇,恪勤无失,深孚众望。薨讯传出,京中叁日停鼓,九门缟素;诸王宿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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