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世子广结人脉,当即应允。
然而,行程紧张,他必须前往赴宴,思来想去,身边可信赖之人,唯有妻子王榭燕。
其他任何人都可能向谆亲王告密,但妻子绝不会。婚姻早已将他们的利益紧紧绑缚,王榭燕比谁都清楚,未来她该依靠的是谁。
只见绍宰宜走到车厢旁,上半身探进去,随后搬出一个个麻布袋子,堆在雪地里。丽人把袋口一打开,便露出白花花的银子和大米来。
短暂的震惊、犹豫过后,众人仿佛惊醒一般,红着眼,纷纷从雪地里奔来。地里的佃户却听不到动静,仍在劳作不休。
绍宰宜见状,急喊道:“不要慌,排队一个个来领,麻烦通知一下没到的。”
上次一行,他已记下,庄子里总共四十户人家。
待到近前,一个女人看了看银米,忽地背过身抽泣,咬牙对男人说:“哪家还有娃?也去叫来吧。”
男人低声骂道:“多个人来,分的就少了。”
骂归骂,他犹豫再叁,仍是转身往地里跑,奔走相告。
绍宰宜望着他们,深深感动,眼眶泛红,几欲落泪。
他并不以救世主自居,他很清楚,自己是在赎罪。
王榭燕看着一张张诉说苦难的脸,一句句真挚的道谢,亦不禁动容。
自出生以来,除了照顾自己与家族,她从未真正想过他人。可眼前这个戴着银狐面具的男人,已注定与她的命运紧紧相连。
她懂得这世道,也看得出他太过柔软。这样的男人,真的能走多远吗?
心中柔肠百转,最终,她选择信任。
——无论如何,就陪他一起走下去,走到尽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银米一空,绍宰宜驾着马,带上妻子,再度启程,留下身后一张张笑脸。
“恩人叫什么名字?”
他已经听见父王的怒斥:“败家子。”
“就叫败家子好了。”他远远地笑道。
那又如何,与其终生背负罪恶活着。
这种罪恶,正是权力最深的恐惧来源-高墙挡不住它,重典压不住它,便用酷吏去杀,用道学去骗,杀得人怕了,骗得人信了——权力才能安心。
王榭燕的声音从车厢传来:“夫君,你这样做,不怕王爷知道吗?”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绍宰宜轻快地道,“可大家都知,父王已虚弱不堪,我才是他们的未来。他们看的是我,跟的是我。小王爷不过从库房里拿了几百两银,几石大米,算得什么大事?敢得罪我?”
王榭燕芳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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