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脸,脸色蜡黄,说起话来,眼袋抖得厉害,几乎要垂到颧骨。他的眼睛本不算小,却被肿胀的皮肉挤压得像两条缝,看人时总是半睁半闭,说不清是在打量,还是在算计。
谆亲王紧盯着新娘,显得十分满意。新娘只觉从家公脸上的两条缝里,投来一道深渊,似欲将她整个吞噬。
她战战兢兢地,起身万福。腰肢微扭,体态婀娜。
谆亲王摆了摆手,道:“免礼。”
绍宰宜满心疑惑,偷眼瞄那个在暗影中爬行的女人一眼,讷讷道:“不知父王有何见教?”
“见教?正是要见教。”谆亲王笑道,“贱人,过来。”
绍宰宜心知,“贱人”是说那爬行女子,他见惯了父亲这么称呼姨娘们。
谆亲王侍妾太多,多到他经常忘了名字,只一声“贱人”便足以召唤所有温顺的回应。若场中不止一名侍妾,他便加个特征作为区分:“那穿绿衣服的贱人,过来。”之类。
在王府的女人,几乎只有王世子的母亲、谆亲王的正妻配有名字。
看到美貌娇柔、芳姿妩媚的姨娘们被这般作践,少年难免心生不平,也曾天真地去找父王要个说法。
“为什么这么称呼姨娘呢?”
父亲总是冷冷地回答:“省得去记住工具的名字。”
他不懂,好端端的妻子,温柔体贴,端茶倒水,怎么会是工具呢?儒家经书常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他看来,于齐家之道,父王做得很糟糕。
黑暗中,听得谆亲王一声“贱人”,那女人仰起脸来,眉目温顺,承接着火光。
“青怜姨娘。”少年却认得她,不禁脱口而出,浑然不觉尴尬。他留意过每一个姨娘的名字,不敢说全部记得,他尽力了。
谆亲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撇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还真当她们是人?你看看,你亲爱的姨娘一丝不挂,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他这话说得极为露骨、极为放肆,却触及到了少年内心隐秘的角落。
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着青怜姨娘那柔弱的身材,摇曳生姿地缓缓走出浴池水雾,向他靠近,柔若无骨的玉手牵住他......
眼下,青怜姨娘真的赤身裸体,用十分羞耻的姿势,爬了过来。新娘打量着她,神色复杂,目光中流露出怜悯与庆幸。
“我是世子正妻,出身名门,不会被这般羞辱。”新娘心想,却不知,羞辱即将到来。
虽说生长在盐政总督之家,从小到大,她可没少在黑夜的角落里,隐约撞见哪个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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