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了。
工作处理地差不多了, 她被梁女士带进了那个房间。
与整个陆宅格格不入的房间。
她抚摸着爬满青褐色霉斑的墙面,想象着年幼的他或许会用笔在某处刻下暗纹。
猩红的油漆, 好似每一个飞溅的角度都带着愤怒,他一定很痛苦。
这个房间本该被阳光铺满。
她坐在那个画架前, 很久, 很久。
这里每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都是他的求救。
过去的她不曾知晓,
但如今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陆绥回来的那天正好也是他的生日。
他一下飞机就收到了姜既月的消息。
【将尽月:今天我没空来接你,司机已经把车停好了。】
【陆教授:没关系。】
大老远就看见了那辆黑色迈巴赫。
应该是拿去洗干净了,低调地闪着光。
余光瞥到挡风玻璃时, 唇角还是无意识地上扬。
那时的姜既月还是只小刺猬呢?
长腿一跨便坐进了驾驶室, 就在他调整后视镜时,看见了上面印着一枚清晰的吻痕, 附带着一张便签纸。
【上次不小心把你车画了,这是补偿你的,赔礼道歉。】
这样的赔礼道歉过分嚣张。
他看到那枚醒目的吻痕,侧脸的酒窝陷得愈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