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不疾不徐,似在娓娓道来朝花的一生——晨光中绽放,暮色里凋零。曲中有盛景之绚烂,亦有流光之哀婉。
余连城当真是个倾国倾城的才女,席间众人闻之,皆静默无言,心随琴动,仿佛置身花间,感受生命之美与逝。
凌月发自真心的拍手称赞,琴音余韵未散,席间众人仍然沉浸中。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她——轮到凌月了。
女眷席上,继母则掩唇轻笑,目光中隐含讥讽,众多贵女都指望看笑话,一个乡下来的女子能有什么本事?
男眷席上,凌父微微皱眉,带着审视与期待;傲娇的凌锦湖撇了撇嘴,低声嘀咕:“她又能拿出什么花样?”
楚淮倾神色淡然,却也不由自主地多看她几眼;萧景游抱臂而立,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就连当今圣上萧然,也驻足凝望,眼中带着探究与好奇,竟然在凌月身上停留许久。
先是惊喜再是遗憾,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移开。
夏贵妃站在一旁,将皇帝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含一抹得逞的笑。
凌月站起身,神色从容,步履轻盈地走到席间中央。
众人屏息凝神,都伸着脖子去看。
然而,当看到她拿出一把二胡时,席间顿时一片哗然。
继母掩唇轻笑,对着周身那群贵妇人说:“这等粗鄙之器,怎能登大雅之堂?我这继女刚从乡野来,真是有些献丑了!”。
凌月恍若未闻,轻轻调试琴弦,随后指尖一拨,二胡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