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樱”老郎中起身动了动腰腿,走到桌旁坐下。
作为医者,自然要实话实,“他那个脉象啊,就像即将崩断的琴弦,走就走。真到那一刻,就算是我师父,你师公活过来,也留不住他。”
顾喜喜将碗筷放到老郎中习惯触碰的位置。
“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老郎中捧起碗稀溜溜喝粥,“有哇!”
顾喜喜惊喜地抬眸,“什么?还需要什么药,或者什么办法?”
老郎中咽下一口,,“药你不是给他吃了么。”
“依你的,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了。”
顾喜喜隔空望向另一头的木床。
她几乎感觉不到慕南钊身上有生命活跃的迹象。
老郎中又想起一事,“哦,还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顾喜喜面向老郎中,“您。”
老郎中道,“他中的毒霸道得很,又长期侵蚀五脏六腑。”
“也许他侥幸活下来,却又不是真的活着,如活死人那般,躺床上无知无觉。”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顾喜喜沉吟道,“您是……植物人?”
“植物人?”老郎中玩味地重复一遍。
“植物人,从内而外无知无觉无感无心,的确像是草木一般,植物人,这个法甚是生动贴牵”
老郎中又犯了老毛病,“我还从没有机会研究怎么治植物人。”
“喜喜啊,假如他成了……”
“师父!”顾喜喜打断老郎中,“有的人在昏迷中,只是受困于身体不能动弹,实则仍可听见外界声音。”
“他还没死,您现在就盘算着研究他了,万一他听见了,等他醒过来,您好意思跟人家见面吗?”
老郎中自知理亏,低着头蔫声道,“这孩子毕竟是徒儿你未过门的郎君,为师错了,不该一时忘形胡袄。”
他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搓着手,看上去分外可怜。
“喜喜,你别生气。”
顾喜喜正色道,“我没生您的气,您为了救他,夜以继日废寝忘食,谁都没有您付出的多。”
老郎中神情却有些别扭,“我知道,徒儿不会往心里去。就是、”
“就是……刚才我的那些话,能不能别告诉你婶子啊?”
老头儿越声音越,到最后几乎是蚊子哼哼。
顾喜喜微蹙的秀眉倏而展开。
原来是这样。
她仗着老郎中看不见,意味深长地打量他几眼。
“师父,您很怕我婶子?”
老郎中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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