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斜觑了时易之一眼,意味不明地说:“好歹也陪了我们这么久呢,时少爷竟如此喜新厌旧么?”
“这……我……”时易之也不知怎就扯到了这话上头。
但转念一想,广寒仙是个重感情的人,随手买的小被子都心心念念,乘坐了那么久的马车舍不得也是应该的。
便答道:“你既喜欢,那便一同带回清州,不碍事的。”
广寒仙:……
“好,好。”广寒仙扶着马车笑了几声,点了点头。“我是喜欢的,劳烦时少爷了。”
时易之惦念着广寒仙喜欢,也就没让人在旧的马车内装东西,只将那把摔坏的中阮包着放了进去。
他沉吟半响,最后又唤人把从前那个大箱子给抬入了新的马车中。
——既然念旧,那便都留着吧。
那床绣着呆傻兔子的小被子,是最后被装上新马车的。
广寒仙甫一上车,就惊喜地将它给抱入了怀中。“原来还在呢。”
可与小被子久别重逢,他却没急着叙旧,而是先默不作声地将时易之打量了一番,露出了一副很不信任的表情。
随后才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每一个边角每一个缝线都没有放过,甚至还凑近闻了闻味道。
在确定它确实安然无恙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时少爷这么久都不给我,是真的因为它长蘑菇了呢。”
“怎,怎会呢?”谈及此事,时易之暗自生出几分心虚,开始面不改色地说假话。“连下了许久的雨,被褥潮湿,我让人去好好地打理了。”
“喔——”广寒仙拉着长音,意味不明地将再看了时易之一眼,随后给自己铺展开被子,慢慢地盖在了身上。
“竟是如此吗?那倒是我冤枉时少爷了。”
时易之不自然地笑了笑,从多屉柜抽出了一包甜味的零嘴,细致地打开后递到了广寒仙面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移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