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立了会稽王为新帝。
明眼人都知道,废帝的逊位与会稽王的践祚,虽然是桓阳主导,却与郗岑脱不了干系。
但这些终究只是猜测,那些人拿不出证据,只能暗骂几句。
然而,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却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桓阳所行废立之事,郗岑实为谋主。
郗声见了这箱中的内容,既惊且惧地烧了信,连连骂了好些句“你怎么不早死”“险些害了全家老小”,从此再也不在人前落泪。
可是,高平郗氏如今人丁稀少,有几个能被牵累的“老小”呢?
郗声纵使为郗岑的大胆妄为感到生气,难道就真的能够不思念他、不为他的逝世而感到悲恸吗?
不可能的。
人的感情不是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没有那么容易谋算。
要不然,郗归也不会知道这个故事。
她是这世间为数不多的能与郗声共抒哀情的人之一,更是其中唯一的一个郗岑血亲。
也正因此,她实实在在地听到了郗声是以怎样哀悼、思念而气恨的心情,一字一字地,怀念郗岑。
这个夜晚,郗归因为一场梦境,再次想起郗岑对北伐的坚定和执着,不由也升起了一些怨念——他为什么不可以缓一缓,为什么如此地不顾念亲人,非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可她也知道,如果郗岑迟疑了,退缩了,放弃了,那他就不再是郗岑了。
他就是要绚烂地生,绚烂地死,夸父逐日般地,追向他的太阳。
如果不能实现理想,那就燃烧自己,死在追逐的路上。
“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做到了。
郗岑病逝后,即便朝野上下都将他视为逆臣,即便连他的堂弟都不理解他,即便琅琊王氏是那么快地要和他撇清关系,可是却有那么多的茂才秀士自发悼念他,世家与寒门之中,有四十余人争相为他撰写诔文。
他是如此地被人推重,可是,他死了啊!
他曾对郗归说过,如果能像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他宁愿早死。
可是,他还来不及实现夙愿,就郁郁而终,死在了江左。
终此一生,郗岑都没有踏进他心心念念的长安和洛阳一步,更不必说封狼居胥。
他像霍去病一样践行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信条,像霍去病一样英年早逝,甚至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可是,他却没有霍去病那样燕支落汉的功绩。
当年霍去病率万骑出陇西,越焉支山千余里,大败匈奴。
匈奴失祁连、焉支二山,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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