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不禁啜泣道:“我那孙儿遭了无妄之灾,敢问远大爷一句,此事果然与你无关?”
陈斯远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抬眼看向贾母道:“老太太唤我来……就是为着跟这赖嬷嬷辩驳的?”
贾母哪里肯认?说道:“我不过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叫远哥儿来纾解一番罢了。”
陈斯远点点头,随即看向赖嬷嬷道:“你一个嬷嬷也有资格质问我如何行事?从来都是捉贼捉赃,没听说过平白无故还要我自证清白的。赖嬷嬷若是心有不甘,何不往顺天府衙门告上一状?
如此一来,免得咱们浪费口舌,待抓了歹人,也好大白于天下。”
一番话既出,噎得赖嬷嬷哑口无言,只得扭身可怜巴巴看向贾母,道:“老太太,还请给奴才做主啊!”
贾母顿时便悬在半空,进不得,也退不得。方才听闻赖嬷嬷告状,贾母只道得了揉捏陈斯远之机,全然忘了主仆有别这一茬。亏得鸳鸯忠心,寻了时机提醒一嘴,贾母醒过味儿来。
此时又见陈斯远气定神闲,甚至径直让赖嬷嬷去报官,贾母更是心生疑虑……莫非此事真个儿与陈斯远无关?
亏得鸳鸯方才提了醒,不然错怪了人家,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因是贾母就道:“你也莫看我,方才你说得信誓旦旦,我只道你拿了实证,这才请了远哥儿来问话。谁知你说来说去竟全是忖度,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劳烦远哥儿!”
贾母口风一转,赖嬷嬷顿时心下咯噔一声。
果然,就听邢夫人落井下石道:“真是好大的脸面,不过是家中嬷嬷,自个儿孙儿为歹人殴伤,竟也来诬赖主子。呵,说不好听的,此番也就是没打,便是真个儿打了又如何?谁不知读书人最重名声?
你那孙儿要坏远哥儿名声,与断了远哥儿前程何异?若果然如此,便是打死也是活该!”
王夫人也道:“老太太对下头人太宽厚了,这往后还须得分个是非曲直,可不好错怪了好人。”
俩儿媳一并发难,将贾母噎得心下郁郁。偏生这会子也没个插科打诨能转圜的,贾母便只能生闷气。
本道磋磨陈斯远一番,顺势坏了其口碑,如此私底下与黛玉时常痛说利害,也好将那婚书就此揭过。谁知那陈斯远不曾如何,一番话反倒将自个儿晾在了半空……
恰此时,鸳鸯笑着出言道:“两位太太这话可错了,老太太不过是急切之下才请了远大爷来问问,前头也不曾给远大爷定了罪过,怎么就成了老太太的不是了?如今赖嬷嬷无话可说,老太太可是一直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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