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你今夜要留宿宫中吗?”
萧霁身子陡然一僵,外间都是跪着的宫人,他若是留宿,动静必定不了,明日一早,消息便传尽帝都,摄政王成为了长歌帝姬的裙下臣。
秋长歌杀了他的人,他却留宿她宫中,沉迷女色,如此昏庸,日后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他?
萧霁愠怒,她跟秋墨衍里应外合,一个在内迷惑他,震慑朝臣,从他手中夺取权势,一个在外积极谋划,扩大势力,秋家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你骨子里果然流着秋家的血,一样的权势熏心,冷酷无情。”
萧霁拂袖而去,黑色披风在夜色中划过凌厉的弧度。
宫人心惊胆战地进来,伏地道:“殿下为何要触怒摄政王大人,您和殿下在深宫中,就不怕,不怕……”
不怕萧霁反了,直接杀了她和飞章吗?
如今宫内,就连慧太妃都寻了个借口去寺庙里吃斋念佛,躲出宫去了,偌大的深宫,就没有几个敢留下来,愿意做萧霁刀下亡魂的。
她摸着枕边的传国玉玺,视线看向外面深浓的夜色,淡淡道:“一只弱无助的猫,在路边乞讨,若是任人欺负,以后便会有更多的大猫来欺负她,你觉得她能活几时?不如当一只凶狠的猫,虎口夺食。”
秋墨衍绝无可能只是简单地去行宫养病。萧霁杀她,便是乱臣贼子,秋墨衍便能发兵帝都,如今她在深宫,萧霁在朝,秋墨衍在外,莫名地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局面。
人人都想做布局的棋手,她一个棋子只需隔山观虎斗,壮大自己的力量,慢慢起势。
第二日她拿着传国玉玺和禅位诏书,辅佐着六岁的飞章登上帝位,她与萧霁共同监国。
萧霁和秋墨衍都诡异地没有异议,默认接受,自此长达数月的无帝朝政结束。
梦境最后,一股熟悉的巨大吸引力袭来,她意识不由自主地脱离了身体,从熟悉的朝华殿出现在了冷清的摄政王府,萧霁的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