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突然炸开两团泥水。
亚瑟抬起袖口擦亮蒙着水汽的玻璃,望着来客的斗篷在暴雨里中鼓成黑色船帆,忍不住笑了声:“这法国胖子虽然才在伦敦住了两三年,倒是把英国绅士的精髓都学去了,这么大的雨,连把雨伞都不带打的。”
这位客人不消多说,自然是接到亚瑟信笺,从巴黎匆匆赶来的、讲义气的亚历山大·仲马先生。
至于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德意志诗人,虽然已经有一阵子没见了,但是亚瑟依然可以推测出亲爱的海因里希·海涅肯定是在用德语咒骂着什么。他或许是在抱怨伦敦这该死的天气,把他手里攥着的稿件都泡成了蓝色浆糊吧?
当海涅还在诅咒天气和上帝的时候,大仲马已经用佩剑柄敲响了门环,青铜撞击声听起来都混着《马赛曲》的韵律,至少亚瑟是这样猜测的,如果不是闪电霹雳、雷声阵阵,或许整条舰队街都能听见这个卷舌音浓重的胖子正把“公民”这个词唱得比16磅炮的轰鸣声还要响亮。
迪斯雷利不知何时凑到亚瑟身侧:“看来大巴黎警察厅也没能让这胖子收敛半分。”
亚瑟问道:“他最近在巴黎又犯什么事了?”
“那就要看你怎么定义犯事了。”迪斯雷利撇嘴道:“海涅那家伙去年来伦敦的时候和我们说,大巴黎警察厅把亚历山大的《安东尼》列为了禁演剧目,结果气的亚历山大当天下午就跑到审查官的办公桌前,朝他扔了把手枪要求决斗。万幸巴黎警察没有和他较真,要不然这会儿亚历山大估计又得到你家里定居了。”
狄更斯饶有兴致的和众人打起了赌:“我赌一先令,一会儿亚历山大上来以后的第一句话,肯定是讨要一杯葡萄酒。”
丁尼生不确定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上次亚历山大来编辑部的时候也是下雨天,当时他可是光顾着和我们吹嘘他想最近力捧的莱恩小姐究竟有多么的……”
丁尼生话音未落,橡木门已被撞得砰砰作响。
大仲马裹挟着潮湿的西印度码头气息破门而入,雨水顺着卷曲的鬓角滴在地毯上,上来就给了亚瑟一个热情的熊抱。
“我的上帝啊!亚瑟,我的好小伙子,看到你平安无事从俄国回来真是太让我高兴了。不过更让我高兴的是,俄国的冰天雪地终于把你冻开窍了,终于开始把精力放在享受人生上了吗?”
“享受人生?”众人齐齐一愣,纷纷将目光抛向亚瑟:“什么享受人生?”
大仲马咧嘴一笑,随后又颇有些怪罪的望向一众朋友们:“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亚瑟他最近可是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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