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威在宴会厅里跟其他人觥筹交错的时候，林荣成在一边找到许言，从兜里掏出他从报纸上剪辑下来的那句话：

“言哥，威哥看了这个报道就说西班牙人服软了，不会参与英国人的联盟了，是什么意思？我都看了两天了，也没琢磨出来！”

许言虽然以前没见过林荣成几次，但陈正威将他带在身边，就说明要培养他，许言也不吝啬教导。

他接过来纸片看了一眼，正是前两天的报道，西班牙首相公开讲话：“帝国殖民时代结束了！”

许言琢磨片刻后道：“西班牙人放弃了帝国这个称呼。”

“他们已经认清自己的实力，重新给自己做了定位。”

“在没有了海军和殖民地后，西班牙只是一个欧洲小国，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以后只能在夹缝里求存了。”

“而结束这个词，表示接受现实。”

“他们在给失败找个体面的说法，缓解国内的失落情绪和调整国家战略。”

“同时也表示对美国崛起的认可，接受新的国际秩序。”

“结合如今西班牙国内的局面，他们可能要借机改革！所以接下来不会参与任何国际社会之间的冲突！”

许言说完话后将剪下来的报纸塞进林荣成兜里。

林荣成眼睛里有些恍然，但更多的是茫然。

许言虽然解释了，但他完全不理解许言是怎么从这一句话看出这么多的。

“回头我送你一套《资治通鉴》，你把战国策、三国和唐纪的八十一卷想明白，就能明白了！”许言笑了笑道。

他一开始也不理解这些弯弯绕绕，但在纽约这边待久了，又看了不少书，发现这些鬼佬的思维其实很容易理解。

比起书中中国历史上的那些人物，这些鬼佬的心思太好猜了。

他以前也只是认识一些字。

驻美公使陈兰彬死后，大清驻美公使馆走丢了两个文书，然后他才开始看资治通鉴。

而欧阳明上任后，他还去拜访了好几次。

不同于陈正威的其他手下在富贵后喜欢挥金如土，夜夜笙歌，他在纽约这几年除了做事，很少去公共场合，也极少会参加宴会。

除了拿了纽约大学社会学学位，就是反复看资治通鉴。

认识容嘉鸿的人，可比认识他的人多多了。

但只要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容嘉鸿是一条疯狗，而这个藏在背后的许言才是麻烦人物。

晚上，许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打开后翻了翻，上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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