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打算取下朔方……”
女帝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摊开桌上未做完的画卷扫视,淡淡道:“岐王要取何地,自取便是,与我说作甚。”
李茂贞没有意外,只是继续道:“为兄打算亲征,以刘知俊为副帅,入春出兵,同时请李克用攻晋州,以牵制梁军,如此一来,先取朔方,再征定难,陇右之地尽握于手,就可图谋关中,假以时日,兵出中原……”女帝头也不抬,道:“好计策、好图谋。预祝岐王天下一统,尽得九州。”
“……”
李茂贞脸色微冷,捏住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但仍只是丹凤眼虚掩:“还需你帮为兄看看,哪些将领可大用,哪些官吏心思不正……以及,若是提领刘知俊为副帅,划朔方给他节度,可要防备哪几个节度不满?”
女帝突然一笑,刚刚拿起的画笔还未蘸墨,便轻轻搁下,进而抬头反问:“岐王是认真的?”
李茂贞饮尽杯中酒,道:“为兄如何不认真?”
“既然认真,就不会问出这等白痴问题。”女帝冷笑道:“且不说梁军才得河北,对三晋虎视眈眈,李克用愿不愿意与虎谋皮,与你共同出兵。单只是朔方、定难好不容易才与我歧国交好,愿互通商路,引河套物料入我歧国,这般大利不徐徐图之,反而如此摒弃,岂不可笑?”
“且再问你,我歧国民不过十万户,连年为御蜀国已是疲敝,好不容易有了和朔方、定难休养生息的机会,为何要出兵?出兵又能得利几何?取城不下又如何?彼时四面为敌,谈何进取关中、中原?”
李茂贞皱着眉,声音里也压了火气:“取下二镇,河套牧马之地便能尽握于手,国力大增之下,届时蜀中王建算个什么东西!当年我受封陇西郡王的时候,这厮还窝在西川动弹不得!”
“马政正在办!”女帝争锋相对,更是懒得理会李茂贞这种可笑之言,直言不讳道:“当此之时,歧国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扶持农桑,促进商利,引河套马匹入中原,收中原货物进河套,商税已然可观,这才是增长国力!一旦开战,便尽数东流!
你怎敢如此坐进观天,小觑天下群雄?究竟是谁给你的胆量,是那虚无缥缈的龙泉宝藏,还是你这出走十四年得来的一手乱七八糟的武功?”
李茂贞面若含霜,起身负手于后,丹凤眼盯着女帝:“为兄想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仍想一心向着那个李唐余孽?”
“李唐余孽?”女帝嗤笑,双手撑在桌子上,凤眼毫不畏惧李茂贞的目光:“其人不论目的如何,两年来让歧国获利颇多,能与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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