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忠心不二,日后殿下若压不住此人,天立星难道要看着他被天暗星玩弄于股掌之中尔?”
阳叔子沉默下去。
“所以,殿下当要心怀复唐大志,当要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手腕、有属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藏在这青城山终日以采药为生,隐于此确实是少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也确实是闲情逸致,但采药就不是皇家该做的事。我是殿下的臣子,甚至大帅,也是他的臣子,只有你,是最适合教导殿下走向正途的那个人。”
镜心魔一面出声,一面走到阳叔子身旁。
他的个子并不高,几乎要比后者矮上半个身子,然而气势却很甚,此时只是眯眼笑着看向池中的鲤鱼,声音不冷不淡。
“你当年收养殿下之时,就该想到自己的责任,这些年,殿下还小,已与你养出了一分情谊,非我等可比,伱便当是他最好的师父。
大帅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居江湖远、易,挽天下倾、难。此为殿下该有的命数,大唐理当由他而兴,你这个师父,岂能避重就轻尔?”
“受教。”
“你不是受教,你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天下乱成这般模样,放在殿下一个少年的肩上确实是残酷了些,但大帅几十年筹划,我不良人三十年的蛰伏,本就是为了殿下而生,若说残酷,对不良人岂非更残酷?”
镜心魔走到木栏旁边,眯眼道:“说句真心话,天立星何必舍不得?你我这种人,几十年都活在阴影下,难道还真想与天家养出一份什么情谊不成?殿下不懂,你不能不懂。”
“……”阳叔子面不改色,只是沉默负手。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殿下当做的事。”
镜心魔拍了拍手掌,蹲下去,以一根草茎逗着那水下的鲤鱼,道:“所谓国仇家恨,你可以放下,然先帝身死贼人之手,皇家亦尽皆死于非命,大唐繁盛成了当下这模样,殿下身负天家血脉,又长于深宫,深受先帝喜爱,被那么多人寄予厚望,岂能因你一人的私心便如此了了?”
“你莫当大帅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上官那货与你是私下好友也便罢了,他胆大包天敢在大帅面前遮掩一二,但岂能真的瞒住大帅?你传殿下医术和济世之道,确实是好事,然不授殿下武功,又是何意?大帅不过是没有戳破而已。”
镜心魔说到此处,突然一乐,竟是用手中草茎把那条鲤鱼一并提溜了起来,握在了手中,却是比他手掌还大。
他便眯了眯眼,用手撕下一片鱼鳞,漫不经心道:“看在上官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大帅向来算无遗策,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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