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皮大咧咧地拍了拍张冬的肩膀,道:“你也老了,跑不动了,该退就退。汝妇也是能干的,那么有钱了,还亲自挑粪水灌园。有这个家业传给子孙,够了。”
张冬嘿嘿一笑。
他确实有些精力不济,慢慢做不动了。兵曹掾此职也要让给别人,不过他已经找好门路了,儿子张铭明年可任贼曹掾,继续稳固他们家县吏的地位。
张黑皮说他家老妻亲自担粪水灌园也是真的,县里很多人都在笑。但没办法,穷怕了,也过过苦日子,即便现在家业兴旺,但还是舍不得雇人来浇菜园,于是亲自上阵,就为了少发点工钱。
第一代乍富,可以理解,很多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前会稽内史应玄刚刚下船,将众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唉声叹气。
他算是比较机灵的,在晋廷将会稽内史之职转给吴地大族以换取援军后,他在家等了一阵子,本来都要出任光禄大夫了,一看局势变化,直接不应,不当官了。
但千算万算,漏算了他女儿应氏是武陵王妃之事,于是被牵连了,登船北上,可谓无妄之灾。
不过他终究爱女心切,在得知梁帝允许船只靠岸时让犯人上岸活动活动后,立刻给陈郡太守杨覃写信,于是受到邀请,上岸歇息一晚——应玄之父应詹南渡后就在荆州做官,与襄阳杨氏相熟。
本来挺高兴的,但被人当猴一样围观便觉得羞愧不已,再听到这些人说的话,应玄面红耳赤,以袖掩面,匆匆而走。
来到约定的宅院后,见到四周密布的军士,他不以为意,直接入内,然后见到了一些往日同僚,乃黄门侍郎羊固、王舒幕府东阁祭酒钟诞(钟雅之子)等人,于是便攀谈了起来。
后宅之中,山皇后、石贵嫔以及武陵王妃应氏依次沐浴完毕。
走了这么一路,条件艰苦,让生性爱洁的几人有些难以忍受,难得有上岸的机会,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石贵嫔已经沐浴完毕,看到应氏圆滚滚的屁股蛋后,心下有些酸,道:“你倒生得一身好样貌。”
应氏一惊,慌忙捂住后臀。
刚刚出浴,身上没擦干净,纱裙紧紧贴在身上,将轮廓勾勒得十分清楚。
“罢了。”石氏意兴阑珊,径自爬到榻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一阵窸窸窣窣声,应氏也轻手轻脚上了榻,背对着石氏,身体僵硬无比。
就一个房间,一床被子,礼法上差了一辈的二人挤在一个被窝内,别提有多尴尬了。但这会又不可能让她们出门,只能凑合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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