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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带我过来的目的?”乌奇奇听到广场中央的毒枭对麦克风冠冕堂皇诉说自己是冤枉的,宣称他是往来伦敦和柬埔寨的慈善家。“可是,法律不就是为了客观判别谁是有罪、谁无辜、有罪的服刑多久才是所谓的公正、服刑多久才可以得到第二次机会而存在的吗?”
“你认为那个男人无辜吗?他值得第二次机会?他会悔改?死者有这些机会吗?谁来主持他们失去的正义?法律是人写的,谁来执行,不过是换了双手罢了。”库洛洛顺着她的思路步步逼问道。
“乌奇奇,若是不想滥杀无辜,我可以理解,但你到底为什么连这样的人也不敢杀?”
“我、我没有不敢啊,我只是不愿意。”她一步步向后退,避开话锋。
直到脚后跟撞到墙角,无路可退。
雨渐大,淋地雾沉下来,人群散去。
也许是冬雨格外寒冷,也许是他的语气太重、气压太低,乌奇奇微微发抖,最终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
“不对,我…好像的确是很害怕…你还不懂吗,库洛洛。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会害怕,会犹豫。”
他显然不懂当中的逻辑。
“笨蛋,因为我认识了你们,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谓罪大恶极的坏人,能有多可爱。你让我该怎么批判其他人?”
听闻,库洛洛匪夷所思地连连摇头。
是他自己非要追问的,这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他猜怀中人一定又哭鼻子了,因为语气特别委屈,但他无法抬起她的头,为她擦干眼泪。他不愿望进她此刻的眼睛,只是搂紧双臂,好将她双眸藏起。
库洛洛定定望向他厌恶的雨幕,脸上看不出悲喜,但心里却有东西翻涌,像沉淀已久的什么,被她搅起,扰了原本以为的清净。
原来那里并不是空虚一片。
这一刻,他多少有点讨厌她——多事多情想太多的她。